汽车降价潮调查：政府补贴含金量高，车企让利并不多
3月，湖北省的大额汽车补贴将年初这波汽车降价潮推向了高潮，此后不断有省市与车企跟进，截止日期大多是3月31日。据红星资本局不完全统计，今年以来已有上百款车型通过多种方式降价促销，甚至有品牌“买一送一”。这轮降价潮，车企究竟掏出了多少真金白银？近日，红星资本局走访了多个汽车品牌的4S店，向销售人员咨询本轮降价的真实优惠情况。红星资本局了解到，除了政府补贴具有较高含金量，大部分品牌只拿出了少数几款车型参与，且优惠力度大的多为冷门或限量车型。所谓的“大额补贴”，只是官宣了平时的终端优惠，更多是将降价作为宣传噱头。而直营的新能源汽车品牌虽然价格透明，但降价的同时也存在用户权益缩水的问题。车企的“大出血”实际上从其他地方找补了回来。看似“大甩卖”车企其实让利有限雪铁龙C6是这轮汽车降价潮的招牌。原价22万元的雪铁龙C6“高位截瘫”，13万元就能买到。然而这款成熟稳重的法系B级车虽然标价约22万元，但在上市时的全国统一直售价仅约16万元，平时的终端优惠普遍有约6万元，甚至有最高近8万元的促销记录。不过在湖北省政府的补贴下，雪铁龙C6确实比平时便宜了3万元，因此即便车是2021年的库存，存在减配现象，必须先全款还要付押金，消费者们仍然将其一扫而空。而按照政企对半承担补贴，东风雪铁龙甚至比平时少付出了1.5万元。红星资本局走访发现，政府参与的补贴大多具有较高含金量。以湖北省与东风汽车旗下的联合补贴为例，政府承担的那一半补贴基本就是消费者能额外享受到的金额。东风雪铁龙4S店顾客告知书例如本田型格在湖北官宣补贴2万元，4S店还能再优惠5000元，而2月型格的最高优惠为1.3万元；日产天籁补贴2.6万元，4月只优惠1.6万元。东风本田4S店销售人员告诉红星资本局：“平时达不到这样的优惠力度，即便是冷门车型也与3月的优惠有差距，主要是政府这一半。” 东风日产销售人员也表示，3月后的补贴只剩车企提供的这一半。东风风神销售人员直言：“厂家这部分就是把平时所有的优惠打通，车企还是有小赚一点。”东风本田4S店即便有政府补贴，很多车企只拿出了少数几款车型“意思意思”，优惠力度大的多是冷门车型和库存车型，例如饱受吐槽的广汽丰田的bZ4X、广汽本田的极湃1、福特电马。日产的新能源车型艾睿雅虽然优惠高达6万元，但就连4S店店员都不推荐。业内人士向红星资本局表示，这轮车企大降价是绝佳的宣传噱头，也是清库存的有力手段。不过值得一提的是，虽然国六B标准被认为是本轮降价潮的主要原因，但大部分车企早已切换至国六B，清库存的现象不会持续。“大降价”背后就是平时4S店的优惠集合自己举办促销活动的车企，有的搞限量，更多的是有很多操作余地的综合补贴。一汽丰田某4S店推出“购bZ4X送威驰”，实际只送出了两辆。威驰的终端售价为6万元左右，与bZ4X的终端优惠基本持平。不少网友吐槽，“这还不如日常呢，只增添了卖二手车的负担。”最典型的是奇瑞。奇瑞集团发布全国百亿惠民购车季活动，但销售人员告诉红星资本局，“本次降价就是平时4S店能给到的优惠的集合”。以奇瑞旗下捷途的最高42888元综合优惠为例，分解来看，贷款贴息、同品牌置换、大礼包、现金补贴各1万元左右。艾瑞泽8综合优惠1.9万元，其中现金优惠只有4000元，与2月的政策相同。奇瑞新能源4S店在奇瑞新能源的销售人员口中，官宣持续到3月底的优惠活动只持续到3月20日，超时需要缴纳99元的订金。红星资本局获悉，终端销售只是调整了综合优惠的项目比例。例如QQ冰淇淋8000元的综合优惠，活动前是1000元现金+7000元售后大礼包，活动期间是厂家补贴4000元+直降1000元+3000元售后大礼包。售后大礼包含金量明显不足，行车记录仪、脚垫等常见的赠品都计算在内。上汽大众ID系列宣传的到店额外享1万元大礼，实际上也是置换补贴。上汽大众3月的降价活动也是现金+礼包的综合优惠，与平时相差无几。例如途观L全款购车平时最高优惠3万元，本次活动为3.5万元，其他活动车型也只有几千元的差额。降价的同时车主权益在缩水传统经销体系水深套路多，那么看似价格公开透明的直营体系就是消费者的福音了吗？红星资本局了解到，一些采用直营模式的新能源品牌，降价的同时也存在用户权益缩水的问题。问界M7今年官宣降价3万元，不仅取消了去年12月会有的12万积分，质保也从8年16万公里缩减为4年10万公里。小鹏汽车（09868.HK/XPEV.US）首任车主最早享有每年3000度的终身免费充电权益，此后缩水至每年1000度。2022年5月，小鹏汽车取消了终身免费充电（每年价值1500元）和免费家用充电桩及安装（价值4000元）的权益。虽然智能辅助驾驶系统软件及升级服务变更为P5和P7高配车型的标配，但低配车型车主明显只有损失，小鹏汽车则极大降低了硬件成本。不仅是小鹏汽车，蔚来（09866.HK/NIO.US）首任车主不限里程不限次数的终身免费换电权益，变成了每月前6次换电优惠；选择家充桩的用户由每月前6次换电收取电费且免收服务费，调整为每月前4次换电免费，超出将全额收取换电费用。理想汽车（02015.HK/LI.US）的整车终身质保权益，下调为整车5年或10万公里、三电系统8年或12万公里质保。特斯拉（TSLA.US）等其他新能源车企也存在一边降价，一边取消或减少免费充电额度、终身质保、积分、配置赠品的现象，权益缩水基本都是企业单方面通知并执行。红星新闻记者 吴丹若编辑 肖子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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